陆任逸

找工作呢

围绕本命圆规运动。【合子语】

手里有车,需要私聊。

论犬科和人类在争夺抚养权方面的优劣【三】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最后一天,小黑和风息通过传送门回到省会,踏上了回家的列车。慢悠悠的绿皮火车“咣当咣当”地往家里开,窗外阴沉沉的。

在这样的天气,风息的心情通常不太好,灰暗的云总能让他想起那些冒黑烟的工厂。就是那些东西毁掉了苔藓和森林,作为人类崛起的乐章前奏,成为了噩梦的开端。

在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打乱了他的思绪。是洛竹发来的微信,他今天回岛才知道小黑带风息回来过,立马发了消息来谴责。

长达18秒的语音让妖精完全没有听的欲望,风息插上耳机,点击播放。【呜呜呜你们回来居然不跟我说!风息你个混蛋终于出来了啊出来就去找小黑我们也很想你啊天虎都瘦了!告诉小黑过几天我要去蹭饭……】

后面的风息没听,他面无表情地关掉播放,直觉告诉他后面的事情肯定不是他所期望的。

会馆在执行者福利方面的效率很高,他们已经在回来前拿到了对面屋子的钥匙。精装修的三室一厅,水电wifi齐全。主卧被装修成了书房和游乐场,软垫,猫抓板和游戏机在房间里融洽相处,青少年的完美世界。

反正小黑是满眼放光地在里面打了几个滚。风息倚在门框上笑了笑,转身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菜。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冰箱里除了冷饮空荡荡的

难道要给小猫喝可乐当晚饭?风息犹豫起来。这时候,小黑塌啦着拖鞋跑过来:“风息,师父喊我们去吃饭。”

我们,真是个好词。风息又高兴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无限的反应,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胜利总是让人心情愉快的。

但小黑可不这么想,他在玄关犹犹豫豫,生怕师父因为自己搬出去生气。“没事的。”风息揉了揉小黑的头发,“好好说清楚,你师父不会怪你的。”

小黑心大得很,在他心里,师父是天底下顶顶好的人,又通情达理又温柔,怎么也不会跟小时候一样捆他了……吧?猫耳朵不自觉地冒出来,在白色的发丝间抖了抖,小黑鼓起勇气,走向对面。

无限开门的时候,着实很想把后面那个犬科扔出去,他觉得自己以后大概都不想喂流浪狗了。这种幼稚的迁怒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可笑和不真实,但又确确实实地存在着。真糟糕。

这顿饭吃得过于沉默,无限想要谴责小黑的行为又找不到理由,成年的徒弟本来就没有必要和师父住在一起。更可况还有风息在。他和小黑之间的事,没必要让外人看笑话。

小黑吃得食不知味,大概师父是想用这顿饭惩罚他?无限的厨艺又“进步”了,他觉得自己每咽下一口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小黑把面前看着莹白翠绿的大白菜塞进嘴里咀嚼,猫儿舌头卷着小心不碰到菜叶。忽然,他面色一变,舌头不小心舔了一点菜,真是……又酸又涩又苦,真不知道他师父是怎么把这玩意做出来的,难道无限还有一个天赋叫【食必死】?

作为外人的风息倒是吃得很开心,有无限的阴沉脸色下饭,就算配菜是甜得发腻的茄子,辣到喷火的排骨他也能干掉三碗饭。真是心情愉悦得不得了,难得地有了点开玩笑的心情。

“小黑,你记得前两天洛竹那里的那本画册吗?”他一边说,一边将小黑碗里无限刚给他夹的茄子夹到自己碗里,得来了小黑的感激视线和无限阴沉地目光。

“那个啊……”小黑腮帮子里塞满了白饭,试图用这玩意洗干净嘴里的诡异味道。他把饭咽下去,想了想,“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嗯。”风息笑得意味深长,“还是挺有意思的。”

小黑觉得师父脸色有点黑。

小黑选择沉默。

他们吃完饭,小黑回到窝里,他经过千锤百炼的胃倒是没不舒服,就是吃的太少了,还是饿。风息看不过小猫蔫蔫的样子,撸了两把猫之后出门给猫觅食去了。

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馆子,风息买了炒面和煎饺。他拎着东西回去,掏钥匙的时候,无限的门被推开了。

他没在兜里摸到钥匙,又换了一只手接着摸。无限抬起手,有什么东西飞进他掌心,眼熟的嘿咻钥匙链在他白皙的手背上晃荡。

“还给我!”风息没办法保持冷静,东西被夺走的感觉让他愤怒,尤其这个人还是无限。

“风息,你要做什么?”无限握住钥匙,眼神凝重,“你想要利用小黑做什么?”

“我没有!”风息觉得愤怒,“你才是吧!把小黑囚禁在自己身边到底是想干什么你个变态!”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瞪着无限恨不得去咬他一口:“别跟我说什么没有……你明明可以告诉小黑你不想让他搬出去,你可以说你关心他想照顾他你因为他不通知你就抱走不高兴!你到底为什么不敢说你自己不知道吗?!”

“师父?风息?”小黑刚睡醒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他懒得化作人形,晃着尾巴拍开了门。

“我来送钥匙。”无限的表情迅速从僵硬软化下来,看得风息胃疼。

他蹲下,将手里的钥匙递给小黑。小黑猫用尾巴接过来,习惯性地用头蹭蹭无限的手,而后又尴尬起来:这要……怎么说什么才好?

无限比他更无措,他退后一步:“我,回去了。”

“师父晚安。”小黑猫挥挥爪子,忽然有点舍不得。

各回各家,楼道重归平静。小黑在床上辗转反侧,最终沉眠在月光下。而隔壁的无限却已经遁入了自己的灵质空间。

这儿已经和小黑初见时候完全不一样了。软乎乎的垫子在小楼里摆得到处都是,几张游戏卡还在桌子上散乱的放着,小黑总是喜欢把东西乱放,从来不收拾。

把我的灵质空间当做什么了,真过分。无限这么想着,却忍不住微笑起来。他把卡片收到盒子里,坐在摇椅上喝茶。

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

无由持一碗……其实,也不是无由。

无限很明白,自己被风息的话戳中了。他有过不止一个弟子,但都会在学成之后离开,或者是他送走,又或者是主动离开,都是一样的。

没人会陪老古板太久。

小黑呢?他怀揣着信任和爱,十年如一日地对无限微笑,视他为最终的归处。于是无限也被这温暖融化,他忘了自己本来是一个人的。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于是这种相互的依赖被打破的时候,无限觉得不适。也许风息说得对,他确实对小黑有了不应该有的心思。不一定有关于情爱,却是确确实实的占有欲。

我爱他,所以他也要给我一样多的爱。这样的私心,这样的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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