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任逸

找工作呢

围绕本命圆规运动。【合子语】

手里有车,需要私聊。

论犬科和人类在争夺抚养权方面的优劣【七】

风息赶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午饭的菜买少了,不得已只能再出一次门,虚淮跟着拎包。

他们两个一向很有默契,例如在唬洛竹的时候。但有时候又很没有默契,例如在人际交往方面。

风息总是温和的,不管装出来还是怎么样,看着就比虚淮的死鱼眼要讨喜很多,更何况虚淮也不大爱说话。这就使得有些时候,虚淮的思想与语言出现偏差,毕竟本质上来说,他和洛竹一样是某方面的单细胞生物。

但他们之间的沟通确实很少出错,大概是天生的默契?他们生于同一片土地,假如按人类的标准来说可以算兄弟。只可惜很少不是没有,而如今,无论是旁观者还是当局者都在山中。

小黑在帮洛竹做饭,吃了半屉小笼包还喝了一碗豆浆之后,小猫的肚子终于鼓起来,也有了精神。他操纵着斧子和无限送的特殊金属片砍大骨头,力图做到无声无息,至少不要被楼上大妈找上门。

无限的金属片本来有十一个,左胳膊四个右胳膊四个,剩下三个天知道藏在哪里。后来等小黑从小白家回来出任务,那三个藏起来的就送给了他,俩手环一项圈,好一个英姿飒爽的时尚少年。哪吒又送了他一堆紧身衣,穿着腰细腿长屁股翘,抓女妖精都不用动手的。哦,某些男妖精也不用。

小黑是不觉得有什么的,舒服就穿嘛,后来听人说多了才知道羞,罩个外套出门,殊不知宽大外套领口拉链向下两寸露出的那份若隐若现的春光才是真要命的东西。

他也是觉得自己好看的。又不是傻子,谁不知道好坏?可会馆妖精的目光他大多不在乎,无限又表现得太过平静,于是这种由“好看”变“好看”的好看就被他彻底忽略了。

当然,这大概也有逸风的错。作为会馆负责治疗的主力军之一,小黑的身体状况一直由他负责。然而作为一只成年太久的单身妖,他华丽丽地忽略了小黑在人类形态所暗示的本体生理变化,更没有提醒他青春期生理成熟之类的“本能”。假如硬要扣锅,他也是要背一份的。

骨头已经放在砂锅里咕嘟咕嘟,洛竹满头大汗地开始炒火锅底料。他真是在人类世界过得得心应手,什么看着好玩的事儿都要掺一脚,甚至还借会馆的传送门专门去四川买郫县豆瓣酱。

菜已经切完了。圆滚滚的天虎在炸酥肉。地方不够大,厨房太挤。小黑变成猫跳到阳台。他趴在栏杆上发呆,天空上没有鸟,阴沉沉的,很糟糕。他忽然觉得后悔。

隔壁是空的,他昨天去敲过门。原因未知,动机不明。无限去哪了呢?这样的天气,就应该在师父怀里睡觉,压麻他的胳膊再讨好地喵喵叫。无限拎着小猫的后脖颈,发不出火,也就只能把他放在一旁。小黑装模作样地闭上眼睛逃避惩罚,不小心睡着了,醒来时候外卖和牛奶都在桌子上热气腾腾。

这才是家。

“小黑。”

无限回来了,他站在窗户外面,两个人离的很近,一个低头一个抬头,中间差的或许是一片花瓣,一阵微风,又或许是千言万语,万水千山。

“我喜欢你。”

风里,有人这么说。

雪花缓慢地落下,冬天的第一片雪落在猫咪湿润温暖的鼻尖。他摇摇头,打了个喷嚏,惊走了旁边两只卿卿我我的小鸟。

无限伸出手,遮在小黑头顶。小猫的耳朵在他掌心下不安的颤抖。

他听明白了,他知道。

洛竹在屋里喊小黑的名字,风息和虚淮回来了。“去吃饭吧。”无限说着,收回手,把手里的炒面换了只手拎,他准备回去了。

小黑望着师父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迷茫。

无限看起来……很孤单。他要追上去吗?他应不应该这么做?无限的话是什么意思?师父,无限,这两个词和蕴含的同一种含义忽然就从那个令猫安心的木筏变成了海上的漩涡,他被卷进去,动弹不得。

罗小黑觉得不安。

他没有家了。

他有朋友,有房子,有暖呼呼的火锅,有师父。可是在无限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这一切都如梦幻泡影般消散了。

只有无限才是家。

没有无限,家就没有了。

可是无限还在,他就在隔壁吃一碗半凉不热的炒面,假如想,小黑随时可以叩开他的门。

无限不会拒绝他。

小黑知道。

可是他忽然没有了勇气,他不知道要怎么做,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明明两个人平时见面也不会说很多话,可现在却好像没有话题就没有去见无限的理由了。

雪越下越大,小黑耷拉着尾巴走向客厅。风息已经眼疾手快地在一群饿狼之间夹了足够多的肉堆在碗里,又帮他掸掉身上因为雪花融化挂在身上的细小水珠。

小黑食不知味,咬着一片肉磨牙,像落汤鸡一样失落又无助。在所有人都盯着他之后,小猫终于化成人形,后知后觉地红了眼眶:“风息,什么是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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